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4日上午
第三单元：积极财政政策新举措
主持人（张来明）：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
上午好。
现在我们进入论坛第三单元，本单元的主题是：积极财政政策新举措。众所周知，财政政策在一个国家的经济政策体系和经济生活当中，都具有至关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年以来，基于对国内外经济形势的综合考量，中国已经连续11年实施积极的财政财政。去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加力提效，前不久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对积极的财政政策做出了部署。年中国在减税降费采取哪些举措，如何调整财政规模和结构，在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的同时，如何提高资金配置效率和防控债务风险等等。我想这些可能都是大家很关心的问题。
我们很高兴邀请到两位权威人士就本单元的主题进行阐释：
中华人民共产党财政部部长刘昆先生；
美国纽约大学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迈克尔·斯宾塞先生。
先请刘昆部长发言，大家欢迎。
刘昆：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
很高兴参加这次论坛，和大家就积极的财政政策进行交流。等一会儿迈克尔·斯宾塞先生还要做发言，他是诺贝尔奖获得者，我会尽量把时间减短，把时间留给他。
财政政策是宏观调控的主要手段，涉及到经济建设、生态文明等各方面，对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升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有重要的意义。中国共产党第18次全国代表大会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中共中央准确把握中国发展所处的历史方位，作出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重大判断，形成了以新发展理念为主要的内容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引领中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过去6年，面对复杂严峻的国内外环境，中国政府保持宏观经济政策连续性和稳定性，坚持不搞大水漫灌的强刺激，不断创新和完善调控方式。适时、适度易调微调，区间调控，统筹做好稳增长、调结构，促改革，惠民生，防风险取得成效。
在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过程中，积极的财政政策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以全面推开营改增和普遍性降费为主要抓手，减轻实体经济的负担，保持较高财政支持的强度，支持国家重点改革和重要政策的实施落地，扩大有效需求，创新财政支出方式。规范推广应用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积极引导民间资本投资，在积极财政政策和其他宏观政策的共同作用下，中国经济保持了中高速增长，贡献了世界经济增量的30%左右。
内需对经济增长不断贡献，消费贡献力进一步提高，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就业物价形势稳定，生态环境有效改善，人民群众获得感不断增加。
当前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增长阶段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能的攻关期。财政是基础和重要的支柱，必须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坚持新发展理念，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不断推动高质量发展的财税政策和制度体系，促进中国经济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发展。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关键之年。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和政府工作报告部署，今年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加力提效，进一步发挥改善民生福祉重要作用保持积极的财政政策的曲线不断，这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中央作出的重大决策，也是强化宏观政策逆周期调节，应对经济下行的必然要求。积极财政政策加力提效体现了积极财政政策的新内涵，有助于发挥财政的作用，推动经济提质增效升级，实现更高质量发展。
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降费，着力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实体经济是一国经济之本，是财富创造的根本源泉，是国家强盛的重要支柱，为了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坚持用政府收入减缓，换取企业效益的加法和市场活力的乘法，去年中国减税规模和占经济比重位居世界前列。今年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降费，将减轻企业税收和社保缴费负担近2万亿元。力度将明显超过去年。
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深化增值税改革，将现行16%和10%的税率分别降到13%和9%，确保制造业等主要行业税负明显下降，保持6%的税档不变，通过采取对生产、生活性服务行业增加税收抵扣等配套措施，确保措施行业税负只减不增，继续向推进税制简化迈进。今年1月份出台了《实施小微企业普惠性税收减免政策》，放宽了小微企业的认定标准，涉及到企业万户，占全部纳税人企业的95%以上，其中98%是民营企业。
加大所得税优惠力度，提高增值税小规模纳税人起征点，对部分实行减半征收。放宽范围，增强小微企业的确定性和便捷度。落实好提高起征点和六项专项附加扣除政策，减轻工薪阶层税负，提升消费能力。
推进明显的降费。主要是下调城镇职工基本养老单位缴费比例，各地降到16%。继续执行阶段性降低失业和工伤保险政策，清理规范涉企收费。今年普惠性降费和结构性降费并举，考虑财政可持续。既是减轻企业负担，计划市场活力的重大举措，也是完善税制优化收入分配格局的重要改革，是宏观政策支持稳增长、保就业、调结构的重大决策。
下一步，将尽快出台有关的政策方案，确保减税降费落实到位，切实让市场主体，特别是小微企业有明显减税降费的感受，把这件大事办好。
支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调整经济结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治本良方，是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积极财政政策在适度扩大国内需求同时，将继续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线不动摇，更多采取改革的办法，更多应用市场化、法制化的手段，在巩固增强提升畅通上下功夫，增强重要经济质量优化，巩固“三去一降一补”成果，继续处置僵尸企业，推动过剩行业加快出清。
落实企业改制重组。调结构等方面的税收优惠，推进企业优胜劣汰，增强微观主体活力。落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持续增加基础研资金究投入，加强对公共科技活动支持，调动科研人员积极性，着力解决原始创新能力不足问题。
引导企业加大科技投入。促进转化成果和产业化，提升产业链水平，加快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发挥财政资金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引导资本、资源向战略关键领域聚焦。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综合应用税收优惠等方式，鼓励金融机构加大对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的支持。加快国家融资担保基金运作，用好普惠金融发展专项基金。支持缓解小微企业三农主体的融资难、融资贵问题。
适度扩大财政支出规模。促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受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实施减税降费等因素影响，今年财政增速将有所放缓。财政支出刚性较强，收支平衡压力较大，通过统筹收入，赤字和调用稳定调节基金等方式，加上实施中央和地方压减一般性支出，收回沉淀资金。今年预算安排财政资金超过23万亿，增长6.5%，中央对地方金融性转移支付10.9%。安排财政赤字2.76万亿元，比年增加亿元，安排了地方政府专项债券2.15万亿元，比年增加亿。
面对收支平衡压力，我们将牢固树立底线思维，坚持由保有压，进一步优化结构，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精准聚焦，增强对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大局的支撑能力。
全面实施预算绩效管理，确保每一分钱花得其所，用得安全，尽早发挥财政作用，推动政策落地见效。为应对经济下行，积极财政政策着力促消费、稳投资，释放内需全力。继续增加中央基建投资规模，优化投资方向和结构，集中支持保障性安居工程，重大基础设施等方面，顺应服务消费，加快新趋势。支持扩大教育文化体育养老医疗等服务供给。继续支持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支持扩大农村消费，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加快地方政府债券发行使用，争取9月底前将全年新增地方政府债务限额3.08万亿元发行完毕，同时督促各地加快资金拨付。
强化政策保障和资金支持，坚决打赢三大攻坚战，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三大攻坚战事关国家发展全局，既是破解发展难题，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需要，也是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必然要求。在巩固已有成果的基础上，针对突出问题，精准攻坚，集中大量打好重点战役。
年末，地方正确债务余额18.39亿元，债券率76.6%，低于国际的警戒线，债务风险总体可控。今年将坚持疏堵并举，有效防控地方政府债务，特别是隐性债务，对发现的违反终身问责，倒查责任。督促高风险事项尽快压减隐性债务规模。
中央财政持续增加扶贫投入，连续四年每年增加亿元，今年安排亿元，增长18.9%。增量主要用于深度贫困地区，其他相关转移支付和债务限额分配也继续向贫困地区，特别是深度贫困地区倾斜。重点支持解决好实现两不愁，三保障的突出问题，深入实施产业、就业、教育、健康、社会保障等扶贫。增强贫困地区自我发展能力。
聚焦打赢蓝天保卫战等七大标志性战役。中央财政进一步加大投入了力度，今年安排大气、水、土壤污染防治资金亿元，增长35.9%。统筹兼顾，标本兼治，聚焦京津冀重点区域的突出环境问题，实施北方城市清洁取暖试点，支持长江经济带，生态保护修复，污染土壤修复和治理等重点工作，促进生态环境质量持续改善。
坚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公共财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财政部门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突出财政的公正性、公平性，使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好惠及广大人民群众。
今年在财政收支平衡压力较大的情况下，确保基本民生投入只增不减，推动完善相关领域的支出政策和机制设计，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中国仍是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民生改善必须与经济发展相协调，坚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突出保基本、兜底线，支持就业优先政策，扎实做好高校毕业生，退役军人，农民工等重点群体的就业工作。加强对城镇就业困难人员的帮扶。
中央财政就业资金安排亿元，通过调整支出结构，大力促进就业创业，着力解决群众关心的教育医疗，社会保险灯方面的突出问题，支持发展更加公平，更有质量的教育。继续提高城乡居民基本医保和大病保险保障水平，推动多层次养老保障体系建设，提高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适当提高城乡低保，专项救助等标准。在加强民生保障的同时，针对部分民生领域过高承诺，民生支出约束机制不健全的问题，进一步定规矩、明要求、建机制、严监管。坚决制止超越发展阶段和财力可能实施的民生政策，使民生支出建立在更加巩固，更有保障，更可持续的基础之上。
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将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坚持新发展理念，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围绕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持续创新和完善宏观政策，统筹稳增长、促改革、防风险、保稳定，保持经济在合理区间，进一步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贸、稳外资、稳定投资、稳预期，提振市场信心，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坚定不移全面深化改革，扩大对外开放，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收官打下决定性的基础，以优异的成绩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也为推动世界经济增长做出应有贡献。
谢谢大家。
主持人：好，我们感谢刘部长的精彩发言。下面请迈克尔·斯宾塞教授欢迎，大家欢迎。
迈克尔·斯宾塞：刘部长、张主任、女士们、先生们：
很高兴回到论坛。每次参加论坛，我都有一个深刻的体会，每一次学的内容比我给的讨论贡献，或者说这种建议要更多，所以真是一个收获满满的参会经历。
刚才讲到了一些财政政策方面的广义的措施。我就刚才一些观点也会来强化一下，我主要讲的是财政政策和一些偏移。如果我们看一下全球的财政政策，是有这样的现象的。
财政政策有不同的目的。一个是提供就业，提供公共服务，这是标准化的。
第二，财富再分配。有一些是跟灾害有关，包括失业等，他们需要通过再培训、再就业，这是一个社会保障的机制。当然还有我们不希望有太宽松的这样一种措施。
第三，共同投资于一些项目，支持国家可持续的增长。这是国家所需要的。
在第二种情况下政府可能会发债，你如果有这样一种长期资产，就要有长期的这些融资债务去在各个周期，各个阶段来支持。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知道运作是非常复杂的。考虑到功能性，我们这一块首先要有一些危机的缓冲，逆周期的调整。
第二个讲到市场压力的化解，还有刚才讲到的长期增长，这是三块主要的目的。
看到后危机时代，8年以后，大家觉得世界在去杠杆化。我们做了很多的研究，实际上杠杆是增加了，大家听到这个也不会觉得太意外，不是只有政府在继续举债，实际上很长一段时间，利率都是非常低的环境。所以合理预判，人们会有这样一种僵化懒惰的情绪。我们可以继续不断的量宽，不断的去做大杠杆。
我今天想讲一下，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有一些风险。有一些部分，我觉得是有问题的，需要来解决的。
第一，非债的一些义务。政府在养老金这一块，比如说美国在健康方面的义务，这些义务责任都是非常大的。跟我们现有的债务占GDP的比重相比还是一个庞大的需要支出的量。我们直观看这一块，我们觉得确实有这种情况，需要去支出，但是政府没有做太多的事情，直接往前推。我们如果再仔细看的话，我们发现国家在这些非债的义务方面，它的期限是非常不一样的。我住在意大利，意大利也有人口老龄化的问题，我们的养老金体系是现付即收的系统，看美国也是，有后期劳动人口的支撑。我看到的情况是在很多的政治体系下，在这样的一个时期去做这个问题的推进是很困难的。
当然，你如果早点去部署，早点去再平衡的话肯定是更好。但是我们一般都会等到危急的时候再动手，那个时候就没有太多的选择方案。你可能要降低福利水平，让人们失望。所以你等了太久的话，就会太晚，延误时机。我们也讲到，人口结构可以调一调，帮助解决这部分的问题。比如说引入移民，这不是财政政策的范畴，是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也是比较直白的应对措施。我想讲的第一点，从广义角度讲，债很高，非债的事权支出也非常强，很多领域都需要我们加大支出，这个方案不太多。
第二，关于投资或者投资不足的问题。我来清楚阐释一下，在中国这还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公共部门的投入在中国，中国的改革目标是希望投资更加有效，是要避免低回报的投资或者是价格低于债的投资，但是没有人会控告说中国的投资不足。但是因为有财政政策的不同举措，投资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我想大家也都知道，公共部门的投资，首先是能够使人民受益。第二，它是成功增长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三，它和私营部门投资是互相的补充。这种有形无形的互补，私营部门的投资能使更多的人民受益。所以在这个领域，要促进增长和生产率，投资也是必须的。
还有一点一直让我非常困惑。我的印象是刚才刘部长所提到的，中国试图取得的平衡政策。实际上中国还是相当平衡的，因为中国有投资，因为私营部门的投资不足，流动性紧缺，所以是需要政府的投资来补上，这一点是其他国家做不到的。一部分的答案就是公共部门的投资，其实在其他的国家并没有使得人们真正理解它的好处。因为我去过很多的国家，都在谈论这个问题。
第三部分是债务。我们经历了相当长的低利率环境，这就促使全球都在加杠杆，当然不一定是在政府部门，有一些国家是政府在加杠杆，我们现在有一些已经有自满的情绪。此外，我们不光生活在低利率的环境，而且也生活在一个低通胀、低增长的环境，所以债务的阴影使得这些国家更加脆弱。如果环境一旦发生变化，而且传统的去除债务，是通过经济增长。但是因为现在经济增长的乏力，所以我们应该对债务的问题更加担忧。
最后我想说，目前大家都知道，飞利浦曲线已经不存在了，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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